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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8章(1 / 2)

江印白怎么能不死?夏厅那么想把霍尔逮捕归案,而江印白不可能出卖任何人。

他们抓住他、折磨他,最后还杀了他。

世界上最光明、最纯粹的人,就这样残忍地陨灭了。

“虽然文件没有署名,”钟长决说,“但我猜是卡明斯送来的。”

祁染忽然颤抖起来,就像是在梦魇——他再度回到了地狱般的烈火中。

钟长诀抱住他,可止不住他的颤抖。

他的手攥住钟长诀背后的衣服,钟长诀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,这抖动是如此剧烈,可比这抖动更恐怖的,是寂静。

房中,除了呼吸声,什么都听不见。

没有哭泣,没有哀嚎,没有咒骂。

钟长诀的心提了起来。他慢慢松开祁染,退后一点,观察对方的脸。

让他惊骇的是,那张脸上并没有眼泪,有的只是一种让人悚然的阴冷。

祁染看着他,可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。

他就这么定定地盯着那个虚空中的人,慢慢开口,打破了寂静。

“我要杀了他。”

钟长诀感到浑身一震。

倏地,祁染将目光收回来,盯着面前的人,缓慢、冷静、清晰地说:“我要亲手把他千刀万剐,我要让他接下来的每一天,都如坠地狱,生不如死。”

公开手段、正义制裁都是个笑话,他不要法律来审判这个人,他要私刑,他要折磨,他要在他面前碾碎他在意的一切。

钟长诀感到背后发凉。他还没听祁染用这种语气说过话,一字一句仿佛都淬着毒。

平生第一次,他有了恐惧的感觉。祁染的精神本来已经很脆弱,这消息冲击太强,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……

突然,祁染松开了他的手,站了起来。

钟长诀如临大敌,怕他真要冲到夏厅,然后死在子弹的密网中:“你要做什么?”

祁染顿了顿,望向面前的人。他仿佛和世界错位了,反应一直延迟了一秒。

然后,他说了句让钟长诀震惊的话。

“我们吃饭吧,”他问,“今天有什么?”

钟长诀盯着他,过了一会儿,说:“土豆和炖肉,在冰箱里。”

祁染点了点头,转身走进厨房,把东西拿出来,放进锅里加热。

钟长诀走进厨房,把碗筷拿出来,看着料理机的屏幕。

没有忘记加水,火候也调到了合适的位置。

等食物热透之后,钟长诀把晚饭盛出来,放在桌上。他看着祁染拿起筷子,像往常一样,把东西吃完了。

仿佛意识到了他的关注,吃完后,祁染站起身,说了一句:“我没事,别担心。”

钟长诀望着他,岂止担心,心都快要撕碎了。

接下来两天,钟长诀暗暗观察着,可祁染好像要证明自己的话一样,完全正常,完全平静。

岂止平静,他就像亲人已过世多年一样,还能神色如常地提起江印白。

过马路时,他会突然抬起手,指向商店的橱窗:“他小时候也喜欢收集那些破破烂烂的娃娃。”

看到假肢厂商的宣传时,他会认真阅读,然后感叹:“现在的功能越来越先进了,要是早二十年生产出来,他就不用麻烦我给他系鞋带了。”

甚至,祁染还会向钟长诀说笑话:“你知道他有多聪明吗?为了不让那些同学欺负,他特地去查一种古东元的武术招式。这一招很厉害——破解它的唯一方法,就是抓住他的左臂。”

终于,又一次,在餐桌前,祁染指着盘子里的瓜藤说:“他奇怪得很,从小就不喜欢贵的东西,吃野菜倒吃得很香。”

钟长诀受不了了。

他放下筷子,看着畅谈往事的爱人,发出了隐忍许久的疑问:“你真的好吗?”

听到这问题,祁染停顿了几秒。在某个瞬间,钟长诀以为他会哭出来。

但几秒之后,他只是继续夹菜:“我说了,我没事。”

钟长诀正想继续发问,他又说:“我不会拿着枪找劳伯·贝肯拼命的,我又不是疯子。”

真的吗?可钟长诀感觉他已经是了,一个冷静的疯子,比单纯发疯更加危险。

“你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吧,”钟长诀说,“都这个样子了,还每天去医院?”

“当然要去了,”祁染擦了擦嘴,站起来,“他一死,我就不去医院,悲痛欲绝地跑出去散心,不是太惹人怀疑了吗?”

“你可以说是里兰之夜的后遗症,你本来情况也不好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祁染这次回答得很迅速。他看了看钟长诀,又低声说,“我很伤心,这就是我表达伤心的方式。”

钟长诀想劝,又怕劝了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,只好看着祁染拿起包,如同往常一样,出发去医院。

祁染还是走习惯的那条路,即便中途会经过棚户区。他从落灰的门板、破损的窗户旁边走过,神态自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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