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,党馨那厮肆意克扣军饷,欺压将士,让整个宁夏镇怨声载道,可叹这蠢货死到临头还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旁边的哱拜外甥,宁夏卫指挥土文秀道:“党馨和张维忠都是蠢驴之辈,他们何德何能,能掌控这宁镇之地?不如借这个机会,将党馨与张维忠等一干党羽赶出宁夏镇,由大舅执掌宁夏,割据称雄,才是道理。”
&esp;&esp;哱拜不由听得大悦,土文秀这话,可说是说到他心里去。他一向是不甘寂寞之人,自以副总兵身份休仕在家后,便经常长叹: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烈士暮年,壮志不已。而哱拜一家和巡抚党馨的矛盾也是由来已久。
&esp;&esp;哱拜原是蒙古人,嘉靖年间驻牧贺兰山后,屡盗边民头畜得利而投靠蒙古顺义部首领黄台吉,这黄台吉是俺答汗的儿子,开始他还重用哱拜,不过后来觉得哱拜这个人性格狡悍,便猜忌他。
&esp;&esp;哱拜一怒之下,便带着部下土谷赤等三百人来宁夏镇投靠,被当时的宁夏镇巡抚王崇古收编,并得到大明朝廷的赏赐,任他为宁夏游击,出于“以夷攻夷”的想法,朝廷许可哱拜组建一支二千余人的家丁,并为他们提供粮饷。
&esp;&esp;此后哱拜便统领二千家丁,因他英勇善战,熟悉蒙古部落的情况,日可纵深三四百里,令宁夏镇周边三百里蒙古人惧怕而不敢来犯,屡立战功升为副总兵。不过此后边塞安定,哱拜便勇无所施,只好无聊度日。
&esp;&esp;万历十七年,哱拜以副总兵致仕,子哱承恩袭职。哱拜虽致仕回家,不过他是个野心勃勃之人,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,便私自组织了三千人的苍头军,这苍头军都是他的家丁,多为各地来投奔的亡命之徒,大部分是蒙古人。
&esp;&esp;万历十九年,巡抚党馨履任,考虑哱拜势力过大难制,便事事抑之,二人矛盾加深。十九年秋,蒙古部落火落赤,真相两部,攻陷临洮,河州,渭源等处,杀死军民四万有余,将粮食财物掠夺一空。
&esp;&esp;经略郑洛调宁夏兵援助,军令传到宁夏,巡抚党馨命指挥土文秀带兵一千,前往洮州救援。哱拜闻听洮州救急,土文秀被调西援,叹道:“文秀虽经战阵,难道能独挡一面吗?”
&esp;&esp;便前往经略府拜见郑洛,对他说道:“土文秀从未经过战阵,哪可率军前往?老夫虽致仕归家,但忠心报国之心未衰,愿以自家三千人马,与儿子承恩,义子哱云一道出征。”
&esp;&esp;郑洛闻言大喜,便同意了哱拜的要求。不料巡抚党馨一见哱拜来了三千多人,心中很是不快,听说哱拜问他要马,更是张口责骂哱拜乱折腾,说他每营抽调多少兵马,他早有打算,如今超出预算,让他的行粮,行银从何而出?
&esp;&esp;最后更是只拨给哱拜父子一些老弱病残的马匹,不但不能骑,还要分出几百人照料。哱拜父子满腔怒火,领着士兵们来到金城,拦截住入寇蒙古人的军马,几番厮杀,将他们轻易地驱逐出境,得胜归来。
&esp;&esp;回师的途中,哱拜父子看到甘肃,陕西等各镇的兵马多为老弱,不堪一击,加上哱拜手下将士轻易地将入寇的蒙古人赶走,心中不由滋生出藐视中外的念头。
&esp;&esp;得胜归来后,哱拜等人多日不见朝廷嘉奖,心中正疑惑,党馨却又派兵士将哱承恩传到巡抚衙门,斥责他强抢民女为小妾,以违律诱婚的罪名,打了他二十军棍。还责骂哱拜父子,说哱拜与他手下士兵吃了太多的粮食,以至于他现在没有粮食发给宁夏镇的将士,让哱拜气歪了鼻子。还有,出征的土文秀,哱云两人,依例也应该因功升授,都因党馨从中阻挠而未得如愿。
&esp;&esp;这让哱拜对党馨的怨恨越发的增强,慢慢的,他内心己是有了反叛之心,他密派手下,用重金贿赂河套蒙古部落,企图内外勾结。
&esp;&esp;一直到了今天,宁夏镇的军士们己经有八个月没有发出粮饷,又没有冬衣,士兵们的怨恨交积,己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,哱拜也觉得时机到了。这段时间宁夏镇数万将士的怒火,未尝没有哱拜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的原故。
&esp;&esp;时机到了,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,是个问题,哱拜几人正在密谋,忽听外面有家人禀报,却是军锋刘东旸与许朝二人来到。
&esp;&esp;哱拜心中一动,这刘东旸是自己的结义兄弟,平素又受士兵的拥戴,对党馨早有不满之心,或许可以……想到这里,他忙大笑着迎了出来,和那些普遍矮壮的蒙古人不同,哱拜长得非常高大粗壮,只是边塞的苦寒,让他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皱纹,头发也白花了,不过身体还是非常强健,穿着一身厚实的皮袍,举止作派,都似一个塞外的蒙古人。
&esp;&esp;见哱拜如此,他儿子哱承恩及外甥土文秀都是互视一眼,一起迎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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